下人,也不知道提点……”
“我们家老爷就是林大人。我是他管家。”陈济川毫不客气地打断。
县丞满脸错愕,颤声道:“难道方才入内的,就是林司马……”
陈济川不屑答负手挺胸,对展明道:“你们随这位赞公先将马车,行李安顿好了!”
展明等众随从点了点头。
然后陈济川对县丞道:“有劳了赞公了。”
县丞慌忙躬身行礼道:“不敢当,赞公二字再也不要提,本官这就亲自去办。”
林延潮走过长廊,但见廊院下不少官差,随从或坐或立,显然都是陪同各自老爷来仪封的。
仪封县衙太小,这么多人一来,自显得拥挤。
开封府是大府,治下有四州二十八个县,这一次河道总督主持商议疏通贾鲁河的事,自然来的官员也就多了。
大雨瓢泼,雨水在打在垂下屋檐上,顺着势泼进了天井里。
耳里充斥着雨声,偶尔还有一两下雷声响过。
轰隆隆,又是闷雷响过。
林延潮心想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可是令今年河工大受影响,这二至四月之间,本就是修堤的时候,结果遭了大雨。
想到这里,林延潮已是到了议事的正堂。
这时还未到傍晚,但正堂上却已是盏上了灯。
李子华面南高坐,东首人多的显然是开封府的官员,大约来了二十几人,西首人少的自是归德府官员,不过五六人。
马,吴两位通判,府经历黄越都是愁眉苦脸,而开封府官员那边则是仗着人多,呱噪不住。
两边看来已是吵了有一阵了。
这边归德府官员见林延潮来了,都是一脸喜色,起身见礼。
堂上随着林延潮的到来,原本喧闹的地方,一下子鸦雀无声。
开封府官员一并目视步行而来林延潮,不约而同的闭口。
正在品茗歇息的李子华看了林延潮一眼,心道此子名声在外,还真有声势。人方到,已是令开封府的官员不敢轻言。
接着李子华又看林延潮官袍和靴子都是泥泞,显然是匆匆赶来未曾更衣,不由心道,此子是务实之人,不重虚名,看来今天之事有点难办,若是方才在堤上拿住他把柄就好了。
林延潮以官场礼节见礼,一旁开封府官员也是起身见礼。
然后林延潮入座,放眼看去,二十余名开封府官员坐得满满当当,相比下归德府这边人手有点少。
虽说议事不是打架,哪边人多哪边赢,但万一吵起架来,嗓门总是没人家大。
不过现在开封府归德府都没有知府。
归德府知府付知远高升右布政使,而开封府知府辜明已被勒令致仕,这还是拜林延潮所赐。
所以归德府虽是小府,但堂上官员里,除了李子华,就属林延潮与开封府同知两名官员,官位最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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